第十七章 进展
小时候有一次，江羽把家里的玻璃碗摔破了，清脆的撞击声把妈妈吸引过来了。
他那时候害怕的不得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但妈妈没有批评他，而是抓起他的手看了又看，轻声道：“没有受伤吧。”
虽然年代很久远了，但是江羽现在还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份温柔。
所以他才会第一时想出那句话。
这句话对桔梗的杀伤力简直爆满。
身为一位力量强大的巫女，她经常会被请去除妖。
对她来说，除妖很简单，找妖怪才是比较麻烦的事。
普通的妖怪感受到她的气息，要么躲起来，要么逃跑。
她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追踪妖怪的踪迹上了。
而当她净化妖怪满身疲惫回到村子的时候，村民问的第一件事从来都没有变过：
“桔梗大人，妖怪被除掉了吗。”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人们最先关心的都是自己利益相关的事。
桔梗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次也不例外。
她以为江羽一定会大发脾气，向她质问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才买到这件衣服的吗！不知道小心点吗！”
桔梗已经准备好迎接江羽的责问了。
如果江羽真的这么做的话，她不会觉得奇怪。
因为正常人都会这么做的。
可谁知，江羽第一时间关心的居然不是衣服，而是她。
这还是桔梗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他人的关心。
在枫面前，她是严厉的姐姐，是长辈。
在村民面前，她是地位尊重的巫女，是村子的守护神。
她绝对不能表现出软弱的样子，这是不被允许的。
可脱去这层皮，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此刻，桔梗用来保护自己的外壳被狠狠击穿了一个洞。
“或许我可以依赖他...”
巫女小姐内心冒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荒唐的想法。
江羽不过是一个没有法力的普通人，连只蜈蚣精都打不过...
可她现在真的就想找个借口，靠在江羽身边。
她连忙拍了拍胸口，把冲动抑制下去。
“桔梗小姐，你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江羽又凑得更近了。
“我没事。”
桔梗转了个身，背对着江羽，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清冷，但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声音有些颤抖。
“江羽君，对不起，把衣服弄坏了。”
“桔梗小姐不用道歉，你没受伤就好。”江羽摆摆手，“不过是一件衣服，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
江羽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下了。
看样子桔梗已经原谅他了，只是桔梗转身背对着，让他觉得自己或许被讨厌了。
低头看了看地上快被撕成两半的衣服，江羽微微蹙眉。
这下没办法给椿交差了，事没办成，衣服也毁了。
但事情发展成这样，江羽也不会逃避责任。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准备收起来，等椿回来了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大不了也就赔一件给她，他还是带了不少黄金的。
在典当铺换成钱，像这种等级的衣服他觉得应该不至于让自己破产。
枫在一旁看着两人，歪着脑袋不知道该干嘛。
姐姐背对着江羽哥哥在偷笑，江羽哥哥皱起眉头把坏了的衣服收了起来。